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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文藝’文學翻譯獎·第五屆全球俄漢翻譯大賽”評獎結果_世聯翻譯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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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文藝’文學翻譯獎·第五屆全球俄漢翻譯大賽”評獎結果

由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俄羅斯語言文學與文化研究中心、《俄羅斯文藝》雜志社、上海外國語大學、中國俄語教學研究會、中國譯協和黑龍江省譯協將聯合舉辦“‘俄羅斯文藝’文學翻譯獎•第五屆全球俄漢翻譯大賽”�,F已圓滿結束。現將大賽獲獎者和組委會名單公布如下。

 

 

一等獎(排名不分先后)

    杜彩云 石河子大學 李 培 南京大學 張 晶 遼寧師范大學 韓 倩 黑龍江大學 黎育嫻 安徽師范大學

二等獎(排名不分先后)

    楊 陽 南京師范大學 趙小兵 河北大學 葉曉奕 北京外國語大學 李曉娟 大連外國語大學

    張玉偉 吉林大學 王 皓 南京大學 李芳萍 安徽師范大學 石志楠 石河子大學

    羅 雯 南京大學 宋 紅 沈陽市雅美裝飾有限公司

三等獎(排名不分先后)

    楊蘭蘭 石河子大學 王麗娟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蔣燕萍 安徽師范大學 劉莎莎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孫博雅 南京大學 朱 碩 上海外國語大學 張 瑾 西安交通大學 范 慶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王 清 蘇州大學 黃曉珊 華南師范大學 李 月 大連外國語大學 戰(zhàn)成明 哈爾濱師范大學

    王安瀾 南京大學 宋燦燦 山東交通學院 李林林 石河子大學 劉 璐 俄羅斯秋明國立大學

    牟 星 南京大學 李馨培 南京大學 朱立城 張家港市榮創(chuàng)金屬材料有限責任公司

    楊于鋒 中國飛行試驗研究院

優(yōu)秀獎(按行政區(qū)劃單位由北至南排列)

    黑龍江:李輝 遼寧:謝笑梅 吳丹鳳 許林 河北:強薇 新疆:謝亞君 效界霞 韓雪 張懷霞 高文娟 鐘欣 宋艷嬌

    山東:夏陽 莊乾旭 王琳 李雪琳 陜西:金佳 安徽:陸婧 張平 龔莉 張曼 陳少芹 江蘇:包晨龍 謝芬芬 劉昶君

    王巧麗 杜柏萱 上海:錢怡媺 四川:何婉婷 熊樂平

組織獎(按參賽人數排序)

安徽師范大學皖江學院 中國石油大學(華東) 南京大學 上海外國語大學 西南石油大學 新疆石河子大學 西安交通大學 山東交通大學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中南林業(yè)科技大學 新疆大學外國語學院 陜西師范大學 內蒙古師范大學 山東農業(yè)大學 遼寧對外經貿學院 黑龍江大學 河北大學 長春大學 華南師范大學 哈爾濱師范大學 吉林大學 大連外國語學院 黑河學院 中國飛行試驗研究院 黑龍江科技大學 南京師范大學 北京外國語大學 北京師范大學 蘇州大學 沈陽師范大學 復旦大學 齊齊哈爾大學 廈門大學

 

 

“‘俄羅斯文藝’文學翻譯獎•第五屆全球俄漢翻譯大賽”組委會名單

 

    劉利民 中國俄語教學研究會會長

    姜永剛 中國翻譯協會常務秘書長

    夏忠憲 《俄羅斯文藝》主編,北京師范大學外文學院俄語系主任

    章自力 中國俄語教學研究會副會長,上海外國語大學俄語學院院長

    王海軍 黑龍江省翻譯協會會長

    杜桂枝 中國俄語教學研究會秘書長,《中國俄語教學》副主編

    楊 平 《中國翻譯》副主編

    孫淑芳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黑龍江大學俄羅斯語言文學與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黃忠廉 黑龍江大學翻譯科學研究院院長

    初評組:許宏(組長)劉濤 葉紅 高少萍 齊昕

    終評組:黃忠廉(組長) 李錫胤 馮玉律 王育倫 夏忠憲 鄭海凌 周清波 彭 甄 張曉東

 

獲  獎  譯  文

 

偶像

 

杜彩云

石河子大學

 

    1時刻表中沒有這條路線

    2我不曾駐足人群也未買票

    3而是沉默不語

    4乘上這列火車前行

    5離發(fā)車還有十幾分鐘;有個人沿車廂售賣報紙,供途中消遣;26歲的青年人謝爾蓋•伊萬諾夫買了一份最便宜的;頭版刊登著斯塔斯•安圖菲耶夫的肖像和死訊。

    6其中一同路人是軍校學員,他拿著同樣一份報紙,也看過這則報道,因此說道:

    7“安圖菲耶夫死了。”

    8“他是誰?”一個沒戴眼鏡,已逾中年的男人問道。有這樣一些人:他們本應戴著眼鏡,卻不知為何沒戴。仿佛被人摘掉了。謝爾蓋•伊萬諾夫經常這樣想——有的人沒有他本該有的東西,而有的人,卻擁有本不該有的東西。這個學員本就該穿那么一身制服,他正確地選擇了生活道路,他的外貌,雙手及一切的一切都和制服那么協調。連說話的聲音都恰到好處。而那沒戴眼鏡男人卻有著本該戴眼鏡的人的聲音——謝爾蓋•伊萬諾夫這么認為,盡管他思考著別的事。沒戴眼鏡的男人問道:

    9“他是誰?”

    10“音樂家。著名搖滾樂歌手。真是可惜了,”學員禮貌地答道,同時在旁人無知面前,因自己有所知而感到拘謹;他將報紙攤在手上,笨拙地抻開雙手翻開報紙,瀏覽其他報道。

    11“搖滾樂歌手?布基-武基舞者?”那沒戴眼鏡的男人問道,“死于毒品和酒精。或者艾滋病,”隨即他又肯定地說。

    12誰都沒再多說什么。

    13一位染著紅色頭發(fā),打扮較年輕的老太太(她本應有這樣的頭發(fā))一邊看著窗外的小女孩,一邊用頭巾擦拭著干澀的雙眼。

    14對面,這一臥鋪車廂靠邊的位置上坐著小伙子和姑娘。他們只是靜靜地坐著。

    15謝爾蓋•伊萬諾夫把報紙疊好。

    16斯塔斯•安圖菲耶夫是搖滾樂歌手、作曲家及詩人,這正是謝爾蓋從家鄉(xiāng)薩拉托夫到莫斯科要找的人。

    17安圖菲耶夫不知道謝爾蓋•伊萬諾夫要來拜訪。他不認識謝爾蓋•伊萬諾夫,正如他不認識自己的許多歌迷一樣,的確,他的歌迷比其他舞臺歌手的要少些。過去并不是每個人都理能解他的歌。曾經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如今一切都將成為過往。不過,為什么要這么說呢?歌曲卻留了下來。可以說:現在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理解他的歌。這便是現在的情況。但斯塔斯•安圖菲耶夫已經死了,于他而言,一切都已是浮云。已經無所謂了。他早已不在乎。雖然斯塔斯•安圖菲耶夫不喜歡這些年輕人的俚語。謝爾蓋•伊萬諾夫了解這點,他熟知許多關于安圖菲耶夫的事。他知道安圖菲耶夫在哪兒出生,在何處度過童年,有哪些朋友,他還知道安圖菲耶夫已有過兩段婚姻,而現在是第三段。曾是第三段了。他熟記安圖菲耶夫的所有歌詞。他很早就想認識安圖菲耶夫了,但他絕不會漫無目的地去找安圖菲耶夫,因為他蔑視空泛的交往,除非他本人創(chuàng)作了歌曲。他創(chuàng)作抒情搖滾曲已是第十個年頭,并堅信,即使把他創(chuàng)作的一些曲子拿給安圖菲耶夫看,也絲毫不會感到羞愧。他從不向別人展示它們,只為自己哼唱。他只信任安圖菲耶夫。他知道安圖菲耶夫的地址,用僅剩的錢買了車票,帶上自己雖舊但用著順手的吉他去找安圖菲耶夫。他本可以寫信或者打電話,但他不想那么做。他決定放肆一回——也許是生命中唯一的一次:去找安圖菲耶夫,按下門鈴,然后說:

    18“您好,當然,這很無禮,但請您抽出一小時給我。這對我很重要。”

    19這句話早已排練好并經反復斟酌過——甚至是每一個詞,包括語調。

    20斯塔斯•安圖菲耶夫卻死了。

    21可以下車回家了。

    22但謝爾蓋•伊萬諾夫沒有下車回家�;疖囬_動了——他去了莫斯科。

 

偶像

 

韓倩

黑龍江大學

 

    [1] 這趟列車本沒有

    不去排隊把票求

    我卻緘默不開口

    登上車就向前走

 

    [2] 距開車約剩十分鐘;車廂里來了個賣報的,26歲的小伙子謝爾蓋•伊萬諾夫買了一份最便宜的報紙,頭版頭條印有斯塔斯•安圖費耶夫的肖像,登有他逝世的消息。

    [3] 另一位旅客,一個軍校學員買了同樣的一份報紙,也看到了這消息,說道:

    [4] — 安圖費耶夫死了。

    [5] — 他是誰?一個沒戴眼睛的中年男子問道。有些人本該戴眼鏡卻沒戴,不知為何。好像被人摘了似的。謝爾蓋•伊萬諾夫經常覺得:有人該有的卻沒有,卻有不該有的。那位軍校學員就該穿制服,他選擇軍旅生涯很正確,他的臉、手和聲音等一切都與制服很相配。而這個沒戴眼鏡的男子卻有該戴眼鏡人的聲音,謝爾蓋•伊萬諾夫覺得是這樣,盡管他在想別的事情。沒戴眼鏡的男子問道:

    [6] — 他是誰?

    [7] — 音樂家。著名的搖滾歌手。真可惜,— 軍校學員很有禮貌地說道,為自己的話顯示了別人的無知,有點難為情;雙手笨拙地翻開厚厚的報紙,讀其他的內容。

    [8] — 搖滾歌手?布吉-武吉?-那個沒戴眼鏡的人問道。— 死于毒品和酗酒,或者艾滋病,— 又馬上確認道。

    [9] 誰也不再說什么。

    [10]一個染了紅頭發(fā)(她也應該有這樣的頭發(fā))打扮年少的老太婆望著窗外的女孩,用手帕擦了擦干澀的眼睛。

    [11]對面臥鋪包廂的側旁,一對小伙和姑娘靜靜地坐著。

    [12]謝爾蓋•伊萬諾夫放下報紙。

    [13]搖滾歌手、作曲家和詩人斯塔斯•安圖費耶夫——就是他從故鄉(xiāng)薩拉托夫前往莫斯科要找的那個人。

    [14]安圖費耶夫不知伊萬諾夫坐車去找自己。他不認識伊萬諾夫,就像不認識自己的眾多粉絲一樣,事實上,他的粉絲比其他流行歌手都少。他明白了,現在一切將成過去。這是為什么呢?歌曲留下來了,可以說:他的歌并非人人都懂。這就是現實。但斯塔斯•安圖費耶夫人已不在,一切于他已經結束,都無關緊要了。盡管斯塔斯•不喜歡這些。這個謝爾蓋•伊萬諾夫知道,關于安圖費耶夫他知道很多。他知道安圖費耶夫哪里出生,哪里度過童年,他知道誰是他的朋友,他知道安圖費耶夫結過兩次婚,現在是第三次婚姻。他背下了安圖費耶夫所有的歌詞。他早就想結識安圖費耶夫了,但一直都沒有成行。如果不親自寫歌,他是不會百無聊賴地去結識。他寫搖滾歌謠已經有十年了,正決定把其中幾首像樣的大大方方地唱給安圖費耶夫。他沒有唱給任何人,他自唱自聽。他只相信安圖費耶夫。他打聽到了安圖費耶夫的地址,幾乎用盡最后的積蓄買了張車票,帶上破舊而順手的吉他啟程去找安圖費耶夫。他本可以寫信或者打電話,但他不想那么做。他打算采取最無禮——也許是唯一的一次無禮,來到門前,按下門鈴,說:

    — 您好,這當然很無禮,但請給我一個小時,這對我太重要了。

    這句話他反反復復地練習,從措辭到語調。

    可是斯塔斯•安圖費耶夫死了。

    可以下車,回家。

    不過謝爾蓋•伊凡諾夫沒有下車,沒有回家。車動了,他去了莫斯科。

 

偶像追尋

 

黎育嫻

安徽師范大學

 

    時刻表上沒有此趟行程

    我不去拿票也不駐足于人群

    在這片緘默中

    我只是乘火車一路前行

    ——佚名

    ① 離火車出發(fā)大約還有十分鐘,有人正沿著車廂叫賣報紙。一個26歲的小伙子謝爾蓋•伊萬諾夫買了最便宜的一份。報紙的頭版刊登的就是斯塔斯•安圖菲耶夫的肖像及他去世的消息。

    ② 乘客中,一位軍校學員的手里持有同樣的報紙,顯然他也看到了這些,因為他叫出了聲:

    ③ “安圖菲耶夫死了。”

    ④ “他是誰啊?” 一個沒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問道。有這么一些人:他們本該戴眼鏡的,卻不知為何沒有戴。好像是故意把眼鏡摘下了一樣。謝爾蓋•伊萬諾夫對此常懷有這種感覺:一些人,本該擁有的東西自己沒有;而相反,另一些人,不該具有的東西倒具備了。比如,這位軍校學員就應該穿制服,他選擇了軍校真算是選對了。因為他的長相、身材以及整個人的氣質都與這制服十分相配。而那位沒戴眼鏡的男人的嗓音就像是應該戴眼鏡的人那樣。展現在面前的就是如此,盡管謝爾蓋•伊萬諾夫他心中另有所想。這時,沒戴眼鏡的男人又問道:

    ⑤ “這個人到底是誰��?”

    ⑥ “他是個音樂家,是個挺有名氣的搖滾歌手。太可惜了……”軍校學員回答道。在別人的無知面前,他態(tài)度謙恭,像是羞于表現自己的學識。于是他開始用笨拙的雙手翻閱著那張厚重的大報,以便閱讀其他內容。

    ⑦ “搖滾歌手?是那種跳布基—武基舞①的歌手?”那個沒戴眼鏡的人問,“那么他應該是死于吸毒、酗酒或是艾滋病。”他很快確信道。

    ⑧ 此時,車廂里沒有誰再說話了。

    ⑨ 一個染紅了頭發(fā)、打扮得很年輕的老太婆(她本來就應該是一頭紅發(fā))朝窗邊的一個小姑娘看著,并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那干澀的雙眼。

    ⑩ 正對面,在旁邊的臥鋪上坐著一對青年男女。他們只是這樣坐著而已。

    ⑪ 謝爾蓋•伊萬諾夫折起了報紙。

    ⑫ 搖滾歌手、作曲家和詩人兼一身的斯塔斯•安圖菲耶夫——這正是謝爾蓋離開薩拉托夫城②前往莫斯科要去拜訪的那個人。

    ⑬ 而安圖菲耶夫并不知道,這個謝爾蓋要來找自己。他不認識謝爾蓋•伊萬諾夫,就像不認識自己的許多崇拜者一樣。他的粉絲比起某些專業(yè)歌手,確實是少了點。因為總的來說,他的歌曲并不能得到每個人的理解,這一點他自己也明白。如今,一切都將成為過去。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么安圖菲耶夫會有這樣的遭遇呢?他去世了,歌曲卻留了下來。可以說,現在仍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他的歌曲。但這些作品,終究還是會被世人理解的。然而,斯塔斯•安圖菲耶夫已不在人世,一切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雖然,他本人并不喜歡那些嬉皮式的表達方式。謝爾蓋是明白這一點的,關于安圖菲耶夫他了解得太多。他知道,他生于何處長于何處;他知道,他的朋友都是誰,他甚至知道,他曾有過兩段婚姻史,而現在,第三段婚姻也成為過去。他還把安圖菲耶夫的所有詩文作品都熟記在心。謝爾蓋很早就想與安圖菲耶夫結識,但若不是自己也寫一些曲子,他恐怕從來都不會做出這種無聊的舉動,因為他鄙視那種空泛無謂的交往。近十年來,他一直置身于搖滾敘事曲的創(chuàng)作,他斷定,自己的作品中有一些是真正意義上的“歌曲”,這些歌曲甚至是在安圖菲耶夫面前展示他都不覺得羞愧。但在這之前,他并沒有向任何人展示過它們,除了唱給自己聽聽。謝爾蓋只信任安圖菲耶夫,畢竟他在這個人身上找到了共鳴。他打聽到了安圖菲耶夫的住址,花光幾乎是最后的一點積蓄買到了車票。就這樣,他帶上自己那把用慣了的舊吉他去拜訪安圖菲耶夫。他本可以寫信或打電話的,但他不想這么做。他打算做出一個最為冒失的舉動——這或許也是他生平中絕無僅有的一次冒失,那就是:到達后,按響門鈴,親自向他說道:

    ⑭ “您好!當然,我知道我的到來很唐突,但請您為我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對我非常重要。”

    ⑮ 這個句子的措辭和語調,他都做過精心構思和反復推敲。

    ⑯ 然而斯塔斯•安圖菲耶夫已去世了。

    ⑰ 現在,就可以下火車回家。

    ⑱ 但是,謝爾蓋•伊萬諾夫最終沒有這么做�;疖噯恿�——他還是踏上了去莫斯科的征程。

 

偶像

 

李培

南京大學

 

    ⑴列車不上時刻表

    未曾排隊沒買票

    悄悄

    火車載我上大道

 

    ⑵離火車開出還有十分鐘左右。車廂里賣報人正走動著兜售報紙。二十六歲的青年謝爾蓋•伊萬諾夫買了最便宜的一份。報紙頭版上印著斯塔斯•安杜菲耶夫的肖像和他去世的消息。

    ⑶同行的旅客中有一位軍校學員,他也買了同樣的報紙,看見了安杜菲耶夫的訃告,只聽他說到:

    ⑷“安杜菲耶夫死了。”

    ⑸“這人是誰呀?”一個沒戴眼鏡的上了年紀的男人問道。有這樣一些人,他們本該戴著眼鏡,卻不知為何沒有戴。似乎他們把眼鏡摘下來了。謝爾蓋•伊萬諾夫常常覺得,有的人沒有得到他們應有的東西,相反,有的人卻擁有了他們本不應得的。軍校學員就應該有一身制服。他可算選對了生活道路,他的臉天生就是為穿制服而長的,還有他的手,可以說整個人都是這樣。就連他的嗓音也是這樣。而那位沒戴眼鏡的人甚至有一副應該戴眼鏡的人才有的嗓音。謝爾蓋•伊萬諾夫這樣覺得,盡管這時他正想著別的事情。沒戴眼鏡的人繼續(xù)問道;

    ⑹“這人是誰呀?”

    ⑺“他是一位音樂家,著名搖滾樂歌手。唉,可惜呀,”軍校學員客氣地回答道,在無知者面前賣弄自己的知識,他有點難為情;于是他翻動起報紙來,想要看看報紙上別的內容。他笨拙地翻動著占據了很大空間的報紙,雙手攤得很開。

    ⑻“搖滾樂歌手?演奏布基-武基舞曲嗎?”發(fā)問的正是那個沒戴眼鏡的人,“那他一定是死于吸毒,酗酒,要不就是艾滋病。”沒戴眼鏡的人立即言之鑿鑿地說道。

    ⑼之后就再沒有人說過什么。

    ⑽有著一頭紅色染發(fā)(這是她應該有的)的老婦人打扮得年輕漂亮。她看著窗外的女孩兒,用手帕擦拭著自己干澀的眼睛。

    ⑾而就在他們對面,在他們這臥鋪車廂過道旁的座位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青年人。他倆無動于衷地坐在那兒。

    ⑿謝爾蓋•伊萬諾夫收起了報紙。

    ⒀搖滾樂歌手、作曲家、詩人斯塔斯•安杜菲耶夫,這正是他從家鄉(xiāng)薩拉托夫乘車去莫斯科想要拜訪的人!

    ⒁安杜菲耶夫不知道,一個叫謝爾蓋•伊萬諾夫的青年正要來拜訪自己。他不認識謝爾蓋•伊萬諾夫,正如他不認識很多自己的崇拜者一樣。誠然,他的崇拜者比任何一位舞臺雜藝歌手的粉絲都少一些。他的歌曲不是每一個人都理解。過去是這樣,而如今這一切都會成為過去的�?墒窃捰终f回來,為什么會成為過去呢?他的歌留了下來�?梢哉f,他的歌不是每個人都能領會,就是現在也是這樣。不過,斯塔斯•安杜菲耶夫已經不在了,這一切對于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無所謂了,毫無分別了,雖然這種粗俗的口語斯塔斯•安杜菲耶夫一點兒都不喜歡。謝爾蓋•伊萬諾夫了解這一點,他了解關于安杜菲耶夫的很多事情。他知道安杜菲耶夫在哪里出生,在哪里度過童年;他知道安杜菲耶夫的朋友有哪些,他還知道安杜菲耶夫曾有過兩段婚姻,現在是他的第三次婚姻。更確切地說,這也曾是他的第三次婚姻了。謝爾蓋•伊萬諾夫還把安杜菲耶夫的歌詞背得滾瓜爛熟,他早就渴望與安杜菲耶夫結識了,但要是自己沒有創(chuàng)作出歌曲的話,他任何時候都不會無緣無故地這樣做的,因為他蔑視沒有實質內容的人際交往。這已經是他創(chuàng)作搖滾敘事曲風格的歌曲第十個年頭了,他堅信,其中一些歌曲是真正的佳作,就是把他們給安杜菲耶夫評價他也不會覺得慚愧。他從沒在別人面前演唱過這些歌曲,他只給自己唱過。他只信任安杜菲耶夫一個人。他打聽到了安杜菲耶夫的地址,用自己幾乎是僅有的一點錢買了火車票,拿起自己那用慣了的舊吉他,動身去拜訪安杜菲耶夫了。他原本可以給安杜菲耶夫寫封信,或者打個電話,但他不想這樣做。他打算做他一生中最放肆的事---也許是唯一次放肆的事:上安杜菲耶夫那兒,按完門鈴之后就說:

    ⒂“您好,請原諒我的無禮,我能占用您一個小時的時間嗎?這對我非常重要。”

    ⒃這些話都是早已排練好的,無論是措辭還是語氣都經過了反復的推敲。

    ⒄而斯塔斯•安杜菲耶夫不在了。

    ⒅可以下火車回家了。

    ⒆但謝爾蓋•伊萬諾夫并沒有下車,他也沒有回家。火車開動了---- 他去了莫斯科。

 

偶 像

 

張晶

遼寧師范大學

 

 

    這次列車在時刻表中并不存在,

    我沒有車票,靜立人群之外。

    可我依然默默地,

    踏上列車,執(zhí)著前行。

 

    離開車還有十來分鐘,有一個人到車廂里來賣報紙。二十六歲的謝爾蓋•伊萬諾夫買了一份最便宜的報紙,報紙的第一版刊登了斯塔斯•安圖菲耶夫的照片以及他逝世的消息。

    同車廂的一位軍事院校的學員手里也有一份和謝爾蓋一樣的報紙,他肯定也看見了那個消息,因為他說了這么一句:“安圖菲耶夫死了。”

    “安圖菲耶夫是誰?”一個沒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問。世上總有一些人本該戴眼鏡,可不知何故卻沒有戴。好像這個人是把眼鏡摘下來了。謝爾蓋經常有這種感覺:有的人沒有他該擁有的東西,相反,有的人卻擁有他不該擁有的東西。就說這位軍事院校的學員吧,他就該穿軍裝,他正確地選擇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他的臉很適合穿軍裝,他的手,他的一切,還有他的嗓音,都很配身上這套軍裝�?蛇@個沒戴眼鏡的男子的嗓音卻是該戴眼鏡的人該擁有的。謝爾蓋•伊萬諾夫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雖然他此時還另有所思�?赡莻沒戴眼鏡的男子的問題是:“安圖菲耶夫是誰?”

    “一位音樂家,著名的搖滾歌手。非常可惜!”那位軍事院校的學員覺得自己在對安圖菲耶夫一無所知的陌生人面前有賣弄之嫌,因而有些不好意思,便笨拙地伸開胳膊,稀里嘩啦地翻動著報紙,讀起了其他內容。

    “搖滾歌手?跳街舞的?”那個人又問,就是沒戴眼鏡的那個男子。“一定是吸毒、酗酒,要不就是艾滋病。”這個男子已經十分肯定自己的觀點。

    大家都沒再出聲。

    一個染著一頭紅發(fā)、因而顯得年輕了許多的老太太(她就應該有一頭紅發(fā)),看著車窗外的一個小女孩,用手帕擦著眼睛,盡管她眼中并無淚水。

    對面,車廂側面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小伙子和一個姑娘,他們就那么干坐著。

    謝爾蓋•伊萬諾夫把報紙疊了起來。

    這個叫斯塔斯•安圖菲耶夫的搖滾歌手、音樂家、詩人,正是謝爾蓋從薩拉托夫去莫斯科要見的人。

    安圖菲耶夫當然不知道伊萬諾夫要去找他,他不認識謝爾蓋•伊萬諾夫,就像他不認識自己的很多崇拜者一樣。說實話,他的崇拜者沒有那些舞臺歌手那么多,他的歌并不是每個人都聽得懂,但謝爾蓋•伊萬諾夫聽懂了。現在一切都將成為過去。可能有人會問,為什么要這么說呢?他的歌不是還在嗎?完全可以這么說嘛,他的歌現在不是什么人都能聽得懂,但總有一天人們會聽懂的。可斯塔斯•安圖菲耶夫已不在人世了啊,這一切對他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呢?他的鼓已停,燈已熄。雖然斯塔斯•安圖菲耶夫不喜歡他這么饒舌的表達。謝爾蓋•伊萬諾夫很清楚這一點,他太了解安圖菲耶夫了。他知道安圖菲耶夫是在哪兒出生的,童年又是在哪兒度過的。他還知道安圖菲耶夫都有哪些朋友,知道他結過兩次婚,現在是第三次婚姻,但如今也成了過去時。安圖菲耶夫的所有歌詞,謝爾蓋都能倒背如流。他早就想結識安圖菲耶夫了,但如果自己不搞歌曲創(chuàng)作的話,他是絕不會隨便登門造訪的,他不喜歡無緣無故地打擾別人。謝爾蓋創(chuàng)作搖滾歌曲已經九年多了,其中有幾首還真可以稱得上是上乘之作,即使是給安圖菲耶夫看也完全拿得出手。這幾首歌他沒向任何人展示過,只是自己哼唱過而已,只有安圖菲耶夫才值得他信賴。他打聽到了安圖菲耶夫的地址,幾乎傾其所有買了一張車票,帶上自己那把破舊、但已經彈習慣了的吉他就去找安圖菲耶夫了。他本可以先給安圖菲耶夫寫一封信或者打一個電話,但他不想這么做。他決定貿然前往,這也許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莽撞無禮的行為:他準備直接去安圖菲耶夫家,按完門鈴就說:“您好,冒昧拜訪,多有不恭,但肯請您能為我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對我一生意義重大。”

    這句話無論是用詞,還是語調,他都進行了反復錘煉,精心推敲。

    但斯塔斯•安圖菲耶夫已溘然長逝。

    他可以馬上下車回家了。

    但謝爾蓋•伊萬諾夫并沒有下車,也沒有回家。火車開動了,謝爾蓋毅然決然地去了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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